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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娱自乐，真人无关。

设定是新晋片警小韩和老流氓JY的故事。本次没有囚、酒二人。

occ怪我。

进度依然缓慢得令人蛋疼，内容也是……一言难尽……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把一个轻松的故事搞偏的能力呢QAQ

给各位说声抱歉=。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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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，空无一人的大街，只要路灯亮得忠诚，就会觉得安全。

人最危险。

 

“你开。”JY把车钥匙递给韩潇，自己径直拉开副驾的车门，坐上去，静静等待，放佛在等待命运最终完成对命运这一程司机的指派。

 

韩潇没有推辞，没有民警怂恿群众酒驾的道理。

于是他开着车，载着JY，遵照指示，最终将车停在了一家店面门口。那是个时下很流行的酒吧混合桌游的休闲娱乐场，JY招呼他进去，便跟着进去，一路上忍不住四下张望：店内装修入时，窗明几净，生意兴隆，夜场的客人还未尽兴，没结束的桌游局仍在吵吵嚷嚷地分锅。店里的工作人员见到二人，跟JY点头问候，称“老板”或“Y哥”。

不像黑店。

 

“咱们到后头去。”JY走在前面，这会儿他看起来完全酒醒了。

“Y哥你可回来了，我们等你一晚上。”有个姑娘右手边的走廊出来：她衣着暴露得有些过分，妆容复杂得有些夸张，前胸纹着一朵倒垂的娇艳的蔷薇，带刺的柄茎一直绵延到身后去——让人不得不多看她两眼：除去这些浮夸的部分，她眼神明亮，轮廓清秀，是个漂亮姑娘。

 

“哇噻，Y哥你带这么帅的小哥哥回来！是送我的吗？”姑娘笑着冲韩潇眨了下眼睛。

“哎，你少来……这可是个雷子，当心他掏枪出来射你。”JY在前挡住姑娘的去路。

 

“有这么可爱的小哥哥冲我‘掏枪’，我心甘情愿吃枪子啊。”姑娘笑得更开心了，绕过JY，盯着韩潇，眼波流转。她周身上下都是禁区，韩潇压根儿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儿，便又红了脸。

 

“你今晚这是要来唱一出《盘丝洞》呢。乖，一边儿玩去，别烦我们。”JY赶她走。韩潇注意到他话语中虽然很是不耐，但眼神温柔，像每一个默许女儿胡闹的父亲。

 

“哎，光头，你听见了么。Y哥就是比你牛逼太多，雷子搞你的女人，他却能直接搞雷子。还不让我碰呢。”这位蔷薇姑娘回头看见后堂来人，就走两步上前冲那人娇声抱怨——韩潇在她转身之后发现她背部的纹身数量更是骇人，从脖颈到小腿大概没留一毫厘空地，姑娘对自己真够狠的——突然，韩潇在她的肩胛骨附近找到了经典漫画角色狐妖藏马，方才明白，她前胸的那朵蔷薇，是为了藏马。意识到这颗赤子之心，再看这片过分斑斓的背影，才能在痛感中找到丝丝点点安慰。

 

来人是个光头，并不言语，当下目光扫过韩潇的脸，最终沉默着向JY点了点头，挥手示意姑娘随他过去，姑娘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。韩潇的目光追随二人的脚步，发现光头的一条腿是义肢。

 

“哎，你看上她啦。”JY不怀好意。

“说什么呢。”

“你盯着她看，从头到脚。”这人喜欢打趣。

“不是，我看那位大哥呢，你们这个流氓团伙里，就他像个真流氓。”韩潇不好意思，他怕自己的目光因好奇而过分露骨失礼。

 

“怎么说话呢，我们这里没有流氓。”JY不满，“那兄弟是我们这的会计。他老婆，被你们所长睡了，诶对，就是你们X坛派出所所长。他想去砍了那个孙子，却被子弹拿掉一条腿。你看他如今，脚也没了，老婆也没了，头上那片绿把他逼疯了，头发都剃了，好像不剃留在头上的，都会要了他的命。他找谁说理去他……再像流氓，他也只是个会计，”JY边带路边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，带领帮主来到后堂的会客厅，“至于你们所长，那才是真流——”JY推开门见屋里还有三五个兄弟在，也就收了口——

留韩潇自行消化这波信息爆炸。

 

屋里的人注意到有人进来，仍不愿抬头，捧着手机，个别人嘴里敷衍地说一两声“Y哥好”，手上功夫不停。韩潇还没从JY刚才的话里出来呢，定睛往四周一看：卧槽，这一屋的人，都在全力玩王者X耀。看到别人玩得起劲儿，韩潇不禁条件反射似地手痒。

作为一个游戏少年，他时常觉得，现实世界糟心得几乎没救了，游戏世界里总还有小小希望天下大同。

 

随着一声“Victory”，在坐的五人都长吁一口气，这才纷纷抬头跟JY正式招呼。

“欸，这是不是那天X坛派出所那个？”其中有个兄弟，曾有一面之缘的，认出韩潇来了。“哈哈哈我跟你们说什么来着，我说咱们Y哥在派出所看上一个小兄弟。Y哥还是稳，这才一周，就把人家领回来啦。”

 

“你丫闭嘴。”JY撇撇嘴，一时词穷，随口接道：

“帮主，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。”

“我从踏进来的第一步就觉得我像走错地儿了。”没有如愿看到想象中的流氓窟。“我现在就想跟他们一起排一把。”实话实说。

 

“你玩谁啊”、“你玩哪个位置啊”、“那赶紧啊兄弟，咱们再开啊”，陌生兄弟们听到这话，顿时围上来，瞬间亲如一家。

“你们别一起嚷嚷。太吵了。他手机没电了。”JY皱了皱眉，替韩潇回答。韩潇这才想起自己手机没电的事，向各位自家兄弟摊了摊手。立即有人拿出自己的充电器，招呼他快拿去充。

 

“哎，你们别呀。Y哥，让这位小哥哥跟我们一起玩一把狼人杀吧。这会儿人刚好凑一桌。你也玩吧。”刚消失的蔷薇姑娘又从门口蹦出来了。

“我不玩。我累了。”JY拒绝，抬头看一眼韩潇脸上浮现的跃跃欲试的表情，旋即改口：“也成吧，就玩一局。”

 

屋里的人中，有几个看着JY反常地出尔反尔，偷笑着交换了眼神。

 

“哎，小哥哥，你会玩么。”

“还成，我原来在学校老跟同学玩。”狼人杀韩潇是真的有点儿想玩。这个游戏，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被公认玩得不错。

“那太好了，Y哥是这个游戏的顶级高手。你只要会玩懂玩，肯定会如他所愿，爱上他的。”姑娘笑着说。韩潇算是看出来了，这姑娘嘴里充斥着两类玩笑，一类是有颜色的，一类是腐的。他看向JY，想想看看什么是姑娘口中的顶级高手。JY打了个哈欠，试着赶走睡意。看他看自己，就也冲他笑。

 

这屋里人人都是笑的，眼看一时半会仍难从今夜的奇遇记中苏醒，那就继续做梦：午夜三点，片警韩潇跟一队社会人士坐在一张狼人杀的圆桌上，共同聆听上帝的指示。

 

上帝说：天黑闭眼。狼人睁眼。

 

韩潇拿下面具，看到对面7号位坐着的JY露出眼睛——这个七八个小时前若是提起还会令自己恨得牙痒痒的胖子，此刻正坐在他对面，被上帝之手揭晓为同一阵线并肩作战的伙伴。韩潇松了口气又隐隐兴奋。JY一脸尽在掌握的表情，开始用手势不紧不慢地布置工作，自刀，悍跳，倒钩，自爆的时间点种种。韩潇点头，表示赞佩，表示了解。戴上面具前，JY冲他扬起嘴角。他也冲他笑。

 

这次要你看我的。

 

狼人大杀四方。韩潇的悍跳预言家，第四夜天亮后，终于再也绷不住笑。JY乐了，“你们好人交牌吧，鉴于我们帮主演不下去了，我们狼队放弃屠城了，我等下自爆，砍一刀5号你们输了。”

 

“帮主，你玩得真牛逼。我竟然一直信你，”5号村民小哥局后凑过来说，他听JY叫“帮主”，也就跟着叫。“Y哥经常鄙视我们不会玩，他算是找到一个能理解他战术的人了。”

 

“游戏什么的，我可一个没拉下，有机会再一起玩王者荣耀。”韩潇笑了，5号小哥看起来年龄不大，讲话有点唐山口音，令人回想起童年春晚小品的黄金时代，听起来就喜庆，叫人喜欢。小哥满口答应下来。

 

游戏结束后，大家看JY真的累了，也就散了。JY带着帮主走楼梯来到建筑的二楼，打开门是一个私人空间，有床有沙发，还有看起来配置不错的游戏电脑。JY说，“闹这么晚，你累了吧，可以在床上躺会儿。我在沙发上。”话音未落他自己先坐下斜瘫在沙发上。

 

“每天会被这些小孩吵死……帮主你狼人杀玩得不赖。哎哎帮主，给我在冰箱拿瓶可乐。”竟然已经开始支使人了，有这么熟么。帮主打开冰箱，又听沙发上的胖子补充说，“你想喝什么你也拿啊。”

“哇，还有蓝色的可乐？”

“你尝尝，我觉得巨好喝。”

 

拿出两瓶，一瓶递给JY。韩潇忍不住多问一句，说：“是你在养这些人吗。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大家各凭本事生活，凑在一起不过图个照应，也为了热闹。”JY摇摇头，想了想，开口说：“我觉着，诶不是，帮主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交你这个朋友么？”

 

“不知道？看我总是很窘迫的衰样好玩吧。”

JY笑了，“刚才叫嚣着要屠城的不可一世的人是谁啊……”JY把头靠在自己胳膊上，调整姿势到舒服的状态，才接着说，“……我们初次碰面的那天，我观察到你看我们几个兄弟的眼神——那里边没有歧视。你看我们，看这些人是犯了天大的错，也能被教育然后被原谅。我好久没在你们那种地方看见这样的眼神了，我心说这是哪来的呆逼？就忍不住想逗你。”

 

“去你大爷的。”韩潇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眼神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第一眼起就被这个胖子牢牢吸引，他看沙发上的JY一眼，突然说，“你要睡么，那你盖个东西吧，天凉了。”韩潇个性里有点爱瞎操心的毛病，他从JY的床上抓起一块毯子，递给JY，自己则在床上坐下。

 

JY接过毯子，道声谢。他好像也想找个人倾诉，突然就开口说了好长的故事：

 

“这些人都挺不容易……刚那个姑娘，初中刚毕业就跑到北京来追随搞乐队的男朋友，结果那个混蛋男的跟别的姑娘跑了。她当时身上没钱，年纪又小，就拿出身体去卖，后来做这行买卖上了瘾，随时随地的那种——你要是想上她可得三思……卖身体赚来的钱又都投在身体上搞纹身艺术了，真怕有一天没地儿了，她能给你纹得满头满脸都是，那可太吓人了……我看她对这世界的爱还是特别多的，唯独不爱自己的身体……”

 

JY坐正，抱着那块叠着的毯子，拿起桌上的烟点上抽起来，也不看帮主。就盯着面前可乐瓶中不断上窜的气泡，又再接着说：

 

“5号小唐山，他有个哥哥，过去在煤矿工作。后来过失作业被弄成了残疾，矿上不要他了——他供小唐山上学的嘛。他伸手出来，两手间的黑缝永远洗不白净，连个刷盘子的活都没人肯给他。一时没想通，就在出租屋里上吊了。小唐山帮着收了尸，离开了中学，破格提前升入社会大学……你看他现在面上多开心，知道自己讲话好笑，也愿意逗人笑……他们都还小，虽然如今有吃有住的，却都活得都挺辛苦，我说这里，”JY点点心脏的位置。“我还有点儿能力，总得给他们这些人赚口饭吃。”他的声音有点无奈，“但能力总是不够……有时难免要讲道上的规矩，就还是得累这帮小朋友受点儿小伤，吃点儿苦头，再麻烦麻烦你们民警同志。”

 

JY苦笑，把烟灰弹进喝剩下的可乐瓶里。灰烬投入那片看似无暇的蓝，浮浮沉沉。

 

韩潇的心中受到些震撼，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事情和楼下那群欢笑着的年轻人联系起来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，只得陪着JY苦笑。该死，这家伙的声调太欠缺起伏了，把世间的不平事都道作平常，这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聆听者来说实在有点残忍了。不知怎么的，韩潇当下又想起前女友对他讲过一个道理：尘世饱受折磨的灵魂多难在尘世得到宽恕。眼前这个家伙，倘若真要圆满自己口中的菩萨心肠，在尊崇暴力法则的江湖修罗场中，只能作金刚罗汉相——他不像。说起来，他饱满的面相倒有几分像佛祖。

 

“Y哥”，韩潇学着外面那些人那样称呼JY，“我有个问题，”他想试着把话头从沉重的这条路上转到别处去：“我看你实在不像练家子，你有实际的武力值么？你会打架么？”

 

JY一听这话笑了，神色着实有点得意。“哎，这你就不懂了吧。你知道两队人马想干架，声势越大，喊来助拳的人越多，这架就往往打不起来。因为人一多，两边总有认识的人，就会有人劝和。大多数大规模群架都是以大家坐下来讲和收场。

“而我呢，是个谈判专家，劝和劝架的好手，天生的调停者——天秤座，100分的和平主义者。”JY骄傲地抬起下巴，露出长度有限的脖子。

“哈哈什么天秤座。原来你不能打啊。那真遇事了还得我罩着你。”

 

“你说真的？那谢谢帮主罩着小弟，谢谢谢谢……唉，你以为我们流氓都是脑子有病喜欢打架么。天天在街上拿刀砍的，都是无组织无纪律初出茅庐的愣头青，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。”

“那……那天被砍的兄弟……”韩潇又想起。

 

JY听到这话，看韩潇一眼，又突然切回那种有点冰冷虚假的笑容，“这件事，以后你自然会知道，现在先别问。”他顿了顿，又再变脸，笑嘻嘻问说：“哎，帮主，你说说你是什么星座？”

“这位流氓大哥，你有毛病吧。”韩潇看出他还不能是一个百分之百交心的朋友，却还是想对这个家伙笑。

“你不说，那我来猜——旧情难忘，菩萨心肠，带给我妈妈般温暖——”说着举了举毯子，“是巨蟹座吧。”JY扭头看向他寻求肯定，又喃喃自语：“天秤座和巨蟹座合不合啊也不知道。”

 

竟然被这家伙蒙对了，韩潇哭笑不得……总之，两人一个躺在床上，一个躺在沙发上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后来都睡过去了。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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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（TAT）

以及为什么要这样讲（TAT）

不管大家怎么想……我会尽量挣扎着写完的。

（啊不喜欢就不用告诉我了！肥肠玻璃心！溜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