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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自娱自乐，真人无关。

设定是新晋片警小韩和老流氓JY的故事。有流氓警察阿囚的戏份，少量酒神。

眼看这个系列不能按我以往进度三集完结了，有点焦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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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警韩潇的工作不是很顺心，搭档张潇是个前辈老油条，对他既不重视也不尊重。但每当他想反抗想抱怨的时候，张潇又会突然流露出热情友好的一面，比如好不容易不用值夜班的时候，突然深夜开车到他家楼下来接他，请吃宵夜。

这会儿张潇就来了。

 

“囚大，你为什么大晚上的总在外面瞎转，没有性生活吗？”韩潇关上车门就抱怨，私下他对这位前辈也难说十分恭敬。张潇外号囚徒，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。当韩潇得知一位民警非要逼别人叫他囚徒后，顿时觉得这小小的派出所洞天中，是别有些黑色幽默的。

 

张潇说，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他车里大音量放着歌儿，动次打次的。

 

韩潇伸手把音乐声关小，“我说，没有性生活。”张潇露出紧张的神色：“没有性生活也不归我管，不要搞我。我不玩这个的。”他这人就是这样。韩潇翻了个白眼，也不多解释，头扭到一边，看车窗外的渐次熄灭的万家灯火。

 

但烧烤店几点都是灯火通明。

 

“唉，不要为晚上睡不成觉不开心嘛。我跟你说，三班倒容易内分泌失调，内分泌失调呢，人就会变态，会是非难辨，好坏不分。你刚来参加工作，我有必要带带你，带着你把每一天都过成夜班，身心彻底融入城市黑夜——我们就是西城区的——batman~~”张潇做了个划开空气的夸张手势。

 

“囚大，你真的是表演型人格。”韩潇笑了，又撇撇嘴，为自己的笑点感到遗憾，咬下一块儿烤肉。这位前辈发癫的时候是有点可爱的。他业余喜欢学着变个魔术，手指很灵活，日常手势都足够让人眼花缭乱。

 

“西城蝙蝠侠我这么怂的吗。被小混混蹬鼻子上脸。”韩潇忘不掉上周的办公灾难，现在提起还是牙痒痒。

 

“你说什么？”张潇嘴里全是肉，声音含混不清。

“就是那天那个胖子，那个JY，他凭什么啊他怎么能那样跟我说话。我天我现在想到还气。这正常么囚大？”

 

“他你别惹。”张潇回应得简单干脆，再喝一口啤酒，又补充，“他不是小混混。”

“对了，我忘了，你跟他一伙的。你也有问题。”韩潇气冲冲。

 

张潇笑了，“小韩，咱们这行说特殊也不特殊，都是正常工作。咱们就，开开心心工作去，安安全全把家还，哎。他们不怕死，咱们不怕死，话是这么说，咱们能比他们不怕死？总之你别惹他，不出大问题的前提下，咱们还是哄哄他们那伙人，过好自己的性生活。”张潇藏起苦笑，举起酒杯：

 

“为咱们的幸福生活和无性生活干杯！”

 

韩潇想再追问，但早已见识过张潇在言语上打太极胡搅蛮缠的功夫，他此刻显然不想再多说，越追越问他跑得越远——当下只能先干再说。至于自己的道德世界中心，还是有点儿云里雾里：那就不管他们啦？他对我说他要搞票大的……他对我恶作剧般地眨了眨眼睛。

夜深了，酒肉下肚，韩潇也懒去多想。

 

 

周末朋友问韩潇上不上班，来不来家里玩新买的神秘海域。韩潇本来想在家里睡觉的，没抵抗住诱惑，就去。朋友家住朝阳的高档小区，挺气派的。

 

“哎，你跟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？”

“我不跟你说了么，分了啊。”

 

“为什么啊？就这么放弃了吗？放、放、放弃了吗。”朋友一边问，一边奋力点按手柄，试图跳上一个坡。

 

“诶呀我跟你说这么真跳不上去，你从后面绕一下啊。”韩潇避开话题。

“没时间了啊……我不像你，放弃什么？我偏要从这儿上去。不然就别玩这个。”朋友控制着角色倒退，助跑，大力一跃——

角色上去了。摆头张望。

 

“哈，我说什么？韩潇你怎么说？放什么弃什么啊~”

“我说，我酒666。弃什么放什么，她抛弃我，你放过我呗。”韩潇摇了摇朋友的肩膀，真诚希望他上了这个坡就换个别的话题，自己则向后倒下去。

 

韩潇从朋友家出来已经很晚，两人齐心协力通关了MSA的新系列，说是齐心协力，手柄一直握在朋友手里。中学同学们都说韩潇是个好人，所以能忍得了这位朋友的自我中心和臭脾气，两人才一直玩在一起。韩潇倒觉得两人互动之中的进退是自然而然。他喜欢这位朋友，这家伙天资聪明轻易考上了名校，又轻易放弃名校出来创业，一切所得全靠自己努力。朋友为人是有点儿心直口快，个性又有点臭屁，但是心思单纯，有钱后还是学校里那副没心没肺的混蛋样子，也许稍稍成熟了点儿。刚才他临出门时，朋友说，我不送你了你打车回去吧我给你报销。韩潇说不用拜拜。朋友说那好拜拜。韩潇明白这对话往来中是一个有钱的朋友对一个穷人的体贴和分寸。点到为止。他喜欢朋友这点。

 

这个城市东边的夜生活，有时看来无限奢靡和堕落，想到自己没什么钱，刚被朋友问及的恋人也变成了一个幻影，工作也窝囊而无解，走在灯红酒绿中韩潇有点颓丧，他不自觉拉上了外套拉链。秋风清冷。

 

“哎，小眼镜儿！”有人在夜色中喊。韩潇循声望过去。看见有人影在向他招手。“对，叫你呢，过来。”

韩潇走过去，看见了那夜派出所里的流氓头子JY——这不是巧了么，冤家路窄。

“哎，还记得我吗兄弟。”JY先打招呼，他今天喝了酒，也许有些醉了。眼神有些迷茫，嘴角仍带着不怀好意的笑。却比那天体面，全身上下穿得人模狗样的，站在高级会所门前，像是刚刚送走了谁，不再像流氓，倒像个疲于应酬的生意人。

 

“操，我能忘了你。我这会儿心情不好，你别惹我。”韩潇开口后自己也奇了怪，怎么一见这人就忍不住想装狠。

“嘿嘿不惹你不惹你。警察同志，能在这秋天再相遇，都是缘分……想请你帮个忙。帮我……叫个代驾。我手机摔坏了。”他从怀里拿出一台碎屏的手机举到韩潇眼前，自己躲在手机后冲韩潇傻笑，然后他突然松手，手机滑脱直线下坠再次摔在地上，“嘿，看，就这样摔的。”

 

他的确醉了。

 

韩潇有些头疼，下意识弯腰去捡手机。再起身时，JY的胳膊已经顺势搭上了他的肩膀。“诶呦，有点晕有点晕。”瞪过去JY也只是傻笑。韩潇找不到恰当情绪，再次手无足措，最终决定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他叫个代驾——手机一亮一黑，没电了——在朋友家抢不到手柄，只好猛划自己的手机。

 

这下可好。

 

“唉，你去那边坐着”，韩潇指了指街边花坛的石台。我去借个电话给你叫代驾。”

“你扶我过去啊。”

无可奈何。

“成，那你就在这坐着。”

“你陪我坐一会儿啊。”JY的声音有时像所有醉乡的人一样遥远。

“我去叫代驾。”

“别叫，别去，别走。陪我坐一会儿。”——有时又很近，很清晰，有压迫感，让人不知从何拒绝。

 

韩潇鬼使神差地坐在这位胖醉汉身边。你真怂。他暗骂自己。

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来着，你上次说过，我想想……”胖子拍了拍脑袋，“对了！叫唅潇——”“——叫我帮主。”韩潇抢着说，瞬间又红了脸，两耳滚烫。情急之下报出自己愚蠢的游戏ID，跟眼前这位真·江湖人士说自己叫什么“帮主”，真可谓口不择言，慌不择路。

“哈哈好，帮主。你什么帮啊。加入你们帮要拜什么山头。”JY大笑，韩潇不言语，心里又在骂娘。

 

“帮主，你有什么烦恼啊。”JY笑完，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。

 “我哪有烦恼。”韩潇没好气，眼前最大的烦恼就是你。

“你有。你走近的时候，我看到，眉头，”JY指指自己的眉心位置，“没有舒展……”是这样么？他不是醉了么？“你笑笑呗。”

 “我对你笑个p啊。”韩潇的言语还是生硬，却在刚才听话一瞬间有了奇异的感动，好比说，一个失落的夜行人，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关心说，你为什么不快乐，你为什么有烦恼。

 

“你给你喜欢的人笑也行，笑就行，开心就行。”

“没有喜欢的人。”这是一切失落感的源头。

 

“不像不像，”JY笑了，“咱们帮主，分明心上有忘不了的人，”心随着他的话跳乱一拍。“说来听听么。”

可能是秋月夜晚风吹送迷药，可能是身边男人的嘴角藏有魔法。韩潇突然张口漫谈起自己心藏的过期爱情。他原本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，但真的开口讲起来又是无比冗长，每个随记忆在脑海沉浮的细节，反射出宝石般的光，又泛起不堪的渣滓。韩潇讲起那个女孩，是他的初恋，是中学时代的学姐，是个曾经满足并补足了他对女性一切美好幻想的女神。女神写诗给他，又在严肃诗刊上发表，爱情也变得严肃，大气也不敢喘……

 

“……总之，她是个哲学家，是个诗人。她要出国去读英美文学，按照我们当初许下的誓言，我本该用尽一切办法，不顾一切追随她而去，可是我怂了，突然变得现实而丑陋，不再想为爱牺牲……而且我突然觉得她要让我帮她决定一部分人生，这部分责任让人想逃避，我只是念着警校打着游戏理想有限的普通人……我就暗自下个决定……那天晚上，我们在散步，她突然跟我说，指着路边那种一对儿的圆圆白白的路灯说，像一轮明月。我看一眼那个灯，就仿佛突然逮到机会，我说像什么月亮，那是一对儿，像一对奶子。然后我就如愿看见她脸色变了，但她还是保持涵养，只说我有时觉得咱俩真不适合。她中计了。我就故意顺着说，说对我其实时常这么想……反正就是我故意搞砸的……她也是个很聪明的人，就主动跟我提出分手，我求仁得仁，甚至还占个道德上的便宜，可以跟朋友说我是被甩的那个……

“结果分手后我才发现，如果一个占据你生活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突然消失，生活是要失去平衡要翻船的。每个交往时甜蜜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，我不知道这种放大效应会不会无穷无尽，那个百分之五十突然变成超出了百分之百，占据了你的全部思想……最逗的是，我现在、我现在你猜怎么样？我再看见那种傻逼路灯就会想起奶子，跟个色情狂一样，一到晚上一出门，一条街都是高挂着的孤零零白花花的奶子，巨tm恐怖……”

 

青春年少时所经历的爱情锋利残酷的那一面，等到爱情失去时才不慌不忙地显现出来。韩潇说不下去了，便开始笑，笑不下去了又想哭，想哭就不能再说。他说了很久，却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心底的话都交给身边这个陌生的男人，但他害怕此刻不说，就再也没有人愿意给他这个机会——这些堆积着的话快把自己此刻那颗无聊而贫瘠的心压垮了。

 

身边人是个好的聆听者，他不插话，不打断，却始终专注。你看向他的眼睛时，他传达的眼神是清澈通透的——也许弄错了，他根本没醉。

 

“你是个善良的好人。为自己的错误想得太多。这样很辛苦。”JY看韩潇不再说话，下了简洁的断语。他拍拍韩潇，算是安慰。他说：“今晚有真的月亮。又白又亮，却孤身一人。你说得没错，成对儿的那不能是月亮。唉，帮主，听小弟我给你唱首歌吧。”JY说罢就开口唱：

    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回忆往事恍如梦

      重寻梦境何处求

      人隔千里路悠悠

      未曾遥问心已愁

      请明月 代相问

      ……

 

JY的嗓音有三分漫不经心，倒有七分认真，韩潇听入了神。这词儿不该从一个醉眼朦胧的流氓嘴里唱出来——妈的，这tm可别又是个诗人——自己老是栽在诗人手里。

韩潇事后想起，觉得这天晚上的经历像一场奇遇，一切的标准和原则都很模糊，有一些神秘的机缘在起作用。为什么要为他停留？为什么要对他倾诉？韩潇当下都无心追问，怕打扰了月光皎洁。

 

JY拍着腿唱完了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，说“这是我奶奶爱唱的。”韩潇笑了。

“你笑了。”JY这次指指韩潇的眉心，说“这下好了。”像是舒一口气。他歪头想了想，说：

 

“帮主，咱们交个朋友吧。”

“成啊。”

“夜也深了，酒也醒了，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的兄弟们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 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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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听我格的建议加入了酒神的戏份，但是酒神肯定不能是富二代啊，酒神从来都是很牛逼的富一代啊。

费劲写了半天，真正想写的部分还远没写到。

下面会走到哪里去呢~~不告诉你们（请大噶给我掌声